清晨,一打开窗户,哇!
银白色世界扑面而来!
纷纷扬扬的大雪连续三昼夜,
把山川河流,全埋在了雪被之中,
一尺厚的绵雪从搂檐上坠落,
树林被一片片的柔软雾松笼罩,
臃肿的树挂不时摔落。不经意的叫声,
就会引起大面积的雪崩和塌方,
森林里轰轰作响,升起一团团烟尘飞霰。
一丛丛的雪杉披挂素缟,
一座座白色坟冢高高隆起,
燕穴鸟巢凌空悬架,
地面一层厚厚的白沙,
覆满雪色珊瑚,礁岩,蜂巢。
林中垂幔横挂,牵藤悬垂,络缨缤纷。
厚厚的绒絮已淹没了原野上的小路和脚印,
放眼便是平坦如砥雪坡,一碧万顷。
时而呈现局部凹陷和隆起,
犹如女子的柔美的躯体,
隆起胸腺与高跷肥臀,
优雅的曲线在腰间和双乳间滑落,
此时大地十分的性感,
膨勃的北风激情四射。
强烈的荷尔蒙冲动在大地上四溢流淌,
所到之处都会引起阳光如火焰般的喷射。
在强光的照射下,
那滑腻的肌肤也变得十分刺眼,
无法直视她那丰腴妖娆的裸姿。
此时她拒绝一切目光,
须等待日暮之后,
她完全穿上衣裳。
《致克恩》
普希金
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:
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,
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,
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。
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,
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活的困扰中,
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,
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倩影。
许多年代过去了。暴风骤雨般的激变
驱散了往日的梦想,
于是我忘却了你温柔的声音,
还有你那天仙似的倩影。
在穷乡僻壤,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,
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,
没有倾心的人,没有诗的灵魂,
没有眼泪,没有生命,也没有爱情。
如今心灵已开始苏醒,
这时在我的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你,
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,
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。
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,
心中的一切又中心苏醒,
有人倾心的人,有了诗的灵感,
有了生命,有了眼泪,也有了爱情。
《一朵小花》
普希金
我看见一朵被遗忘在书本里的小花,
它早已干枯,失去了芳香;
就在这时,我的心灵里
充满了一个奇怪的幻想:
它开在哪儿?什么时候?是哪一个春天?
它开得很久吗?是谁摘下来的,
是陌生的或者还是熟识的人的手?
为什么又会被放到这来?
是为了纪念温存的相会,
或者是为了命中注定的离别之情,
还是为了纪念孤独的漫步
在田野的僻静处,在森林之荫?
他是否还活着,她也还活着么?
他们现在栖身的一角又在哪儿?
或者他们也都早已枯萎,
就正像这朵无人知的小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