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站首页 个人文档 个人总结 工作总结 述职报告 心得体会 演讲稿 讲话致辞 实用文 教学资源 企业文化 公文写作范文 小论文

恐怖鬼故事小说精品多篇

栏目: 实用文精选 / 发布于: / 人气:1.08W

恐怖鬼故事小说精品多篇

恐怖鬼故事小说大全 篇一

白素拒绝了女医生的挽留,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。

和她一起等电梯的那个胖大婶,一直不停地偷偷打量白素。进电梯时,胖大婶还好心地伸手扶了她一把:“白小姐,你的脸色好难看啊,是不是生病了?”

白素还没来得及回答,一阵旋风紧跟着她刮进了电梯里。那是一个穿着黑裙的高挑女子,厚厚的嘴唇生得极美极艳,眉眼间有几分舒琪的味道。

黑裙女子名叫苏拉,她和白素原本一起合住在白素父母留下的1103室里,每天同进同出,关系很不错。没有人知道,一年前的那个夜晚,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苏拉搬出了白素的1103室,却在两天后租下了与它一墙之隔的1105室。

从那天开始,苏拉与白素老死不相往来。偶尔在电梯中遇见,还会时不时地针对白素说些冷嘲热讽的话。

白素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几步,站到了电梯的角落里。但很显然,苏拉也听到了胖大婶的话。她从一进电梯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白素,然后紧盯着那条慢慢沁出血来的裤子,叽咕一声笑起来:“白小姐不会是刚做完流产手术吧?”

白素扭头一看,灰色的长裤上已经开了一大片红花,她的脸色变得更白了。苏拉冷冷一笑,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:“孙大少爷出去泡洋妞了,你可要节哀顺变,小心悲伤过度引起失血过多哦!”

电梯里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了,胖大婶尴尬地看着白素,又悄悄地拉了拉苏拉的衣角。苏拉却像是得到了她的鼓励似的,仰起头,用更加冰冷的目光盯着白素,嘴边也露出一丝挑衅的笑。

白素的眼前模糊一片,她看见苏拉脸上的讥笑逐渐扭曲成大大小小的漩涡,像是要把她整个儿吸进去一样。她无力地摇了摇头,试图摆脱那种眩晕感,却发现自己的头反倒更加痛了。

恰在这时,电梯“当”地一声停在了十一楼。白素抢先一步走出电梯,把苏拉尖酸的嘲笑声远远地抛在了脑后。

阳台上放着一盆迷迭香,那些银绿色的叶子一片片地长得极茂盛。白素每天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给这盆不开花的花浇水。这一次,也不例外。

这盆迷迭香是孙子楚和白素第一次约会时,特意买来送给她的。白素每次看见它,就好像看见了孙子楚明亮的脸庞。虽然,孙子楚后来又送来了许多茉莉、栀子、月季……让各种各样的花开满了白素的阳台,但她依然最爱这盆不开花的迷迭香。

白素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叶片,冰凉的触感立刻从她的指尖传遍了周身。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大冷战,这些年来,施肥,浇水,捉虫,自己从来都没有懈怠过,怎么这花还是不开呢?

就在这时候,门铃响了起来。白素趴在猫眼后看了一眼,飞快地跑回卧室里换了一条淑女裙,涂上了粉色的口红。跑去开门时,她又用双手狠狠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,试图让气色变得更好一些。

门开了,孙子楚的母亲走了进来。她皱着眉头打量了白素一阵,淡淡地说:“这样穿着还不错,只是口红的颜色太淡了,看起来冷冰冰的。”说着话,她伸手在皮包里摸索一阵,递给白素一支口红,“以后就用这种吧。想做我们孙家的媳妇儿,不会打扮怎么行?”

虽然孙子楚在去美国留学前,执意和白素订了婚,可孙太太仍然不太喜欢白素。偶尔过来探望她一次,也只是被迫于孙子楚的请求,做做样子,从来没给过白素好脸色。

白素认为这支口红是孙太太开始接受自己的表现,她高兴地接过来,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:“谢谢妈妈!”

孙太太低低地“嗯”一声,用手抚了抚沙发垫后,坐了下来:“子楚刚刚打电话回来,说在美国又结识了不少女朋友呢。你的这支口红,还有我用的那一整套兰蔻,都是一个名叫Anday的漂亮女孩子给我寄过来的。她们美国妞的眼光和我们就是不一样,这么鲜嫩的颜色怎么会适合我这个老太婆呢?”

白素听了这话,脸色显得更加青白了。孙太太也不再多看她一眼,皱了皱眉,拎起包就开门走了。

白素挣扎着站起身,想要到卧室里给孙子楚打给个电话,却发现裙子湿漉漉地粘在了腿上。好难受!她伸手到背后一摸,粘糊糊的一手——全是血。

那片红色刺得白素眼睛疼,她闭了闭眼,终于倒了下去。

为什么总是睡不暖和呢?白素裹紧了被子,却依然没能吸收到任何热度。

不知道是为什么,白素觉得自己很冷很冷,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凝固了。她和孙子楚在一起时,这张大床是从来没有这么冷过的。

孙子楚总是喜欢和白素在床上拉拉扯扯,亲一下,还要再亲一下,两个人纠缠翻滚在一起时,空气是热的,床被是热的,就连淌下来的每一滴汗都是滚烫的。谁会在那个时候,感觉到冷呢?爱情可以让世间万物都随他们一起燃烧!

电话铃声响起时,白素仍然在做梦。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,说:“喂……”

听筒里传来风铃的声音,“丁零零……丁零零……”又像是孙子楚高兴时的笑声。白素揉了揉眼睛,哪来的风铃?是孙子楚在电话里笑,还有他温柔的声音:“素素,我明天回来。”

白素一下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,她兴奋地握着电话,问个不停:“真的吗?你是来接我去美国的吗?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吧?”

电话里安静异常,过了好一会儿,才传来了孙子楚的哽咽声:“嗯。我永远陪着你,永远和你在一起。”

白素兴高采烈地跳下床,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,又去阳台上为那盆迷迭香浇水。太阳很大,许多娇滴滴的花儿都因为缺水枯死了。只有那盆三年都没开过花的迷迭香,却在这时候开出了一咕噜一咕噜的蓝色小花,像泪珠儿一样晶莹得惹人怜爱。

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为七月二十日,星期五。白素敲了敲头,不是刚过了周日么,怎么突然就又是星期五了?她心疼地摸了摸那些枯掉的花,一定是最近太累了,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忘了浇水。

好不容易等到迷迭香开了花,自己却要和孙子楚离开这儿了。白素看着那些蓝色的花骨朵儿,苦恼地咬了咬唇,临走之前,她一定要给它找个好归宿。

就在这时候,白素突然看见了在隔壁阳台上晾衣服的苏拉,心里顿时有了主意。当天晚上,她就去菜场买了很多苏拉爱吃的菜,然后敲响了1105室的门。

苏拉打开门,看见白素,顿时愣住了。白素微微一笑,低声说:“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和酱香鸡……”

苏拉还在犹豫。白素却抢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,含着泪说:“你是我的亲妹妹啊,你打算永远和我这样生疏下去吗?”

说完话,白素像往常那样张开了双臂。没过一会儿,苏拉就扑过来,伏在白素的肩膀上小声抽泣起来。

二十多年前,几乎是在白素母亲怀孕的同时,她的丈夫有了一个漂亮的外遇。那个外遇在白素出生不久,也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。

虽然父亲百般遮掩,白素五岁时,白素的母亲还是发现了丈夫的那个外遇,还有那个隐瞒了她五年的大秘密——私生女苏拉。

白素的母亲是个很果敢的女人,她既不哭也不闹,只是不动声色地核查了苏拉与丈夫的DNA配对情况,又找私家侦探查出了丈夫和外遇在另一处买的房。证据确凿后,她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一把尖刀敲开了那个外遇的房门。

那个夜晚对苏拉和白素来说,都是一场骇人的噩梦。白素的母亲持刀砍伤了赤身裸体的丈夫后,又去追杀那个外遇。两个人在楼梯上厮打时,她被那个外遇推下楼,跌断了自己的脖子。

父亲把苏拉带回了家,让她和白素相依为命,自己却在办完妻子的丧事后,永远在这座城市里消失了。有人在清河上游的大桥上见到过他,却没有人知道他最后到底去了哪里,只有白素隐约感觉到,她和苏拉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从那天起,白素既是苏拉的姐姐,又是一家之主。她用父亲留下来的微薄财产把苏拉和自己养大,两个人好得像一个人一样,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。直到,她们在大学校园里遇见了孙子楚。

孙子楚和白素同岁,却早她们一年入学。迎新生晚会上,白素第一眼看见孙子楚便爱上了他。那样好看而且温柔的男人,白素觉得自己就是为他而生的。但很快的,她却发现苏拉和孙子楚的关系很不正常。

每一次和孙子楚相遇,苏拉都会抓紧白素的胳膊,狠狠地瞪着他,像是警告,又像是生怕他抢走自己的宝贝一样。白素这才明白,苏拉只是害怕失去自己。

为了苏拉,白素和孙子楚达成约定,等到大学毕业后再续前缘。可白素没有想到,就在一年前,她和苏拉举行毕业典礼的那个晚上,苏拉和孙子楚酒后乱性,被白素发现躺在了同一张床上。

白素坐在苏拉的身旁,听她说着过去的那些往事,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,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,却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。

苏拉沉默一会儿后,突然哭起来,拉着白素的手说:“姐姐,我一直想告诉你,那天晚上我和孙大哥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……”

“傻妹妹,我早就看出你的心思啦。我和子楚借着这个机会把你赶出去住,就是为了让你离开我,真正地独立起来。”白素把苏拉揽进怀里,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人总是要学会自己长大的,你不会怪姐姐太狠心吧?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哦,还有那盆迷迭香,我也一起交给你啦!”

苏拉胡乱地擦了把眼泪,瞪大了眼睛:“姐姐,你要去哪里?你流了那么多血,身体肯定还没完全恢复呢!”

白素怔住了,她流过血吗?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?

苏拉的话像是解开了白素的魔咒,她大叫一声蹲下身去,全身的鲜血都顺着裙底汩汩地流了出来。只一瞬间,便染红了身上的那条淑女裙。

鲜血流干时,白素终于想起来了——上个星期五,孙子楚的母亲走后,她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了。原来,今天是自己的回魂夜啊!

苏拉尖叫起来,就在她准备拨打120求救的时候,一个男人阻止了她。他从门外缓缓地走进来,抚摸着白素说:“苏拉,不用打电话了,她在七天前就已经死了。”

男人话音刚落,瘫倒在地的白素就变成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。很快的,另一个一模一样的“白素”从尸体上跳起来,扑到了他的怀里:“子楚,你终于回来了!”

孙子楚紧紧地抱着“白素”,低声说:“都是我不好,让你吃了那么多苦。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。”

苏拉躲在一边,吓得瑟瑟发抖。怎么会这样呢,姐姐居然在七天前就死了,她居然和一个死人在一起待了整整一个晚上。而孙子楚,现在居然在和一个鬼魂拥抱。

就在这时候,不知道是谁家打开了电视机。苏拉听见,晚间新闻的女播音员正用沉痛的声音说着:“空难搜救工作今天已经结束。现在正式公布七月十九日遇难的人员名单:李家军,王烨,孙子楚……”

天哪!孙子楚昨天遇到了坠机事故!苏拉伏在地上痛哭起来,这两个傻瓜,都这样苦苦地撑着不离开,只是为了再见对方一面吗?

孙子楚转过头,冲着苏拉点了点头,然后更加用力地抱住了“白素”,两个人化作一道白光,飞入了那盆盛开的迷迭香中。

恐怖鬼故事小说大全 篇二

大约是封闭、狭窄的空间易使人产生莫名的恐惧,而电梯却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,所以才会作为种种传说的高发地。

医学上认为,这是幽闭恐惧症。患者会在数分钟内恐慌增至极点,感觉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,最后出现不能自控的行为。

其中的一种恐慌,大抵是由灵异事件引发,传说中电梯是个通道,通道的一头是阳世,另一端则是不可知的空间。

永远打不开的6号

这幢大楼一共20层,因为人流量很大,一大楼一共有6部电梯,双排的,每排三部,落地的镜面玻璃,电梯门也是那种能照出清晰人像的金属,映照出水晶灯的光亮,显得气派十足。上下按钮是全感应式的,只有在人体皮肤的直接触碰下才会亮。曾有人试着戴了手套再去按,结果没用。

但是,第6号电梯,似乎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开启过。

在大楼工作的小职员陈进起初以为,那是领导和贵宾专用。这不奇怪,因为工作性质,大楼里经常有重要领导来视察。但留心观察后发现,并不是这么回事。

陈进很好奇,他也看过卫斯理的《大厦》,对那个不可知的异度空间充满好奇。于是某天他早早来到大楼,决定一定要乘坐6号电梯。

时间还早,陈进看到除了第1部电梯正在上升外,其余几部都显示它们停留在1楼──包括6号电梯。

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箭头朝上的按钮,2号电梯的门打开了。他探身进去,按下“20”,接着一个跨步出来;一会儿,电梯门自动合上了,接着指示灯亮:1、2、3、4……

他如法炮制地把剩余三部电梯送上了楼,最后,只有6号电梯了。

陈进再次按了向上的箭头,6号电梯的门打开了。他却愣住了,里面有一个人,确切地说,是一个男人。

他40岁上下,穿着西装,衬衫领口解开着,领带像上吊绳一样垂在胸前。男人脸上都是汗,油油地泛着光,“地中海”头顶上紧紧贴着一缕被汗水浸透的头发。

男人看见陈进时表情很怪异,先是惊恐地往里靠了一靠,接着仓皇抬头看了看,见显示是1楼,以箭一般的速度撞了出来。

那真正是“撞”出来的──陈进离电梯门也很近,那人实实地撞在陈进身上后,马上踉跄着跑向大门,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呻吟。设想过多种结果,陈进从没想过会是这一种。他看着6号电梯,里面充满了未知,还带着一些刺激。迟疑了一会儿,陈进还是迈进了电梯,门,缓缓地关上了。

陈进按了“14”,这是陈进公司所在的楼层。电梯平稳地上升了,没有任何异样。

他的心跳得很厉害,按照电梯6米/秒的上行速度,可以在10秒内到达14楼。这是一个非常短的时间,但在7楼,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后,毫无征兆地停住了。

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写字楼,而像是一个大堂。一个25岁左右的女人,面容清丽,身材匀称。还有一个中年男人,相貌有些眼熟。两人不知为何便争吵起来,女人掌掴了男方一耳光,男子盛怒之下,将女人推倒在地,双方扭打成一团。男人最后用力捏着女人的脖子,直至她双眼凸起不再挣扎。

陈进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,他很想伸手去按关门键,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女人掐死。一阵天旋地转后,他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
待到陈进醒来,已经在1楼大堂的沙发上,边上围着保安和陌生的人。据说,他被发现时躺在6号电梯里,门开着。陈进不敢描述见到的一切,只推说自己中暑昏倒。便挣扎着离开了。

很快,陈进辞职离开了大楼。他再没坐过6号电梯,也不愿去追究那一幕。

又过了大概一个月,陈进看到一条新闻。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大楼,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,被绑在电梯上方,大约已经遇害了一年。凶手被抓捕,正是遇害者的情人、大楼的某位领导。他约她至办公室谈分手不成便生了杀人之心。随后将尸体固定在电梯上,用麻袋和胶带纸固定,又利用职权让这部电梯不能乘坐。

被抛尸的电梯,正是6号。

凶杀案的破获缘于男人的自首,他说自从抛尸后,每次单独坐电梯,打开的永远是6号。一次他硬着头皮坐了进去,电梯在凶杀案发生的7楼停了下来,门怎么都关不上。他在电梯里不知道被困了多久,几乎发疯。一种凉飕飕的感觉涌了上来,陈进看了看报纸右下角的小图,赫然就是那个从电梯里冲出来的男人。

没有人修的电梯

安娜工作的单位在庆春路,单位里有两部电梯。一部客用电梯在大门,一部工作人员电梯在侧门。

工作人员电梯有些老旧,门是绿色的,斑驳的锈迹,上升的速度也很慢。加上单位食堂的原料也从这里运,地板的缝隙里常嵌着菜叶,空气有些污浊。

某个夏日,安娜办事回来,远远地看到电梯门要关了。她喊了一声,门就又晃悠悠地打开了。安娜匆匆跑进去,说了声“谢谢”,角落里有人小声回答,不用谢。

安娜这才看清楚,电梯里还有一对母女,母亲穿着油渍斑斑的文化衫,女儿穿着宽大的运动服,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。从穿着来看,不像是城里人。

出于热心,安娜忍不住问,你们找谁啊?这不是客用电梯。妇女不好意思地说,那我坐错了,想到3楼的饭店找工作,外面贴着招聘启事,不留神走错道了。

没关系,一会儿你们坐到一楼,从正门进去,就能到三楼了。

谢谢你啊。那个女人笑了起来,然后冲身边的小女孩说,快叫阿姨。阿姨。女孩的眼睛扑闪扑闪的,一脸可爱。

忽然,电梯里的灯闪了几下,然后熄灭了,电梯出故障了。安娜沉住气,找到记忆中报警按钮的位置,用手指摸到,狠命地按下去,没有任何反应。

有人吗,安娜大声喊。没有任何回应。小女孩嘤嘤地哭了起来。别怕,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们了。女人开始安慰孩子,但女孩忽然呜呜地哼了起来,像只迷路的小猫。

妈妈,我怕,好黑。

安娜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,便顺着声音摸着,想去安慰小女孩。但摸到的都是空空的,什么都没有。你们在哪里?她惊恐地问,怎么找不到你们?

妈妈,叔叔怎么还不来啊。我好热好热。

安娜的声音开始颤抖了,她被无边的黑暗包围着,小女孩的抽泣一声紧似一声,像是从地底传来。空气的温度炙热得让人无法呼吸。安娜觉得自己要窒息了。

“哗”,电梯门忽然打开了,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。修理工奋力地把门拉开,电梯卡在5楼和6楼之间。他们用力把安娜拉了出去,她气喘吁吁地说,快,还有人在里面。

没有了啊,修理工用电筒照了一圈后,疑惑地说。不可能,还有一对母女在里面。她挣扎着站起来,电梯里空空如也。安娜感到了一股逼人的凉意,那女人呢,她的小孩呢?

修理工继续说,还好今天故障排除得快,不然这么热的天,在里面会被活活闷死的。呶,两年前也是这么热的天,这部电梯在维修,不知道为什么一对母女坐了上来,结果电梯动不了也打不开,被人发现时,两个人都闷死在了里面,把墙都抓烂了……

恐怖鬼故事小说大全 篇三

两个小时前,乔染的姑妈乔老太太提出要上厕所,于是乔染小心翼翼地把姑妈扶进盥洗室,将她安顿在抽水马桶上,把一本园艺杂志放在她手边的小桌上,又按照惯例听她抱怨了几句今天的早餐,最后才微笑着关上门离开。

乔染用最快的速度从楼下厨房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,那里面有一只活的蟑螂,是她今天早晨打扫厨房时,在柜子底下发现的。

乔染带上这个小家伙,又悄悄走上楼梯,卧室的门开着。她来到盥洗室门口,把门打开一条缝,她看见姑妈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本园艺杂志。乔染打开盒子,蟑螂倏地一下从门缝里爬进了盥洗室。

乔染关上了盥洗室的门,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长绳子,将它的一头拴在盥洗室外侧的门把手上,另一头则拴在跟盥洗室平行的卧室门外的木头楼梯上,然后关上卧室的门。

现在,她只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,提上篮子离开这幢房子就行了。

这是乔染不久前想出的方法,她发现,虽然盥洗室的外侧无法把门锁上,但只要用绳子把门把手牢牢系在某个固定的东西上,就等于在外面上了锁,如果没有她,任老太太喊破喉咙也开不了门,而且这方法既简单,又不易露出破绽,事后只要扔掉那根绳子,就万事大吉了。

至于那只蟑螂,乔染一想到它就禁不住会露出微笑。谁会想到这个刁钻刻薄,毫无同情心的老太婆最怕的东西居然是蟑螂,当她被锁在那个狭小的盥洗室里,独自面对这可怕的爬虫而无处可逃时,可想而知,她的心脏该承受多大的压力。恰好,她的药又不在手边。

乔染离开家时,听见楼上传来急迫的拍门声和轻微的呼救声,她没有犹豫,只是微微一笑,便干脆地关上了门。

盥洗室的窗户在半年前就坏了,根本打不开,她曾经跟姑妈提过多次,但为了省钱,她就是不肯找人修,乔染想,幸好那窗户打不开,否则,可能真的会让邻居听见动静。

在门口碰上住在街对面的史奶奶,她很热情地对史奶奶说,她得赶着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买一种姑妈很喜欢的打折生牛肉,当然她没忘记把口袋里的字条拿给史奶奶看,“姑妈怕我会买错,还特意写了张条子给我。”有了这张字条就可以证明,她离开家时,姑妈还活着。

乔染是从三年前开始搬来跟姑妈乔老太太同住的。她以前住在上海郊区的一间出租公寓内,靠给一家餐馆当服务生维持生计。丈夫活着的时候是一名普通的汽车司机,但他们结婚没多久,他就因为一次车祸死了,自那以后,乔染就一个人生活。因为不得不偿还给丈夫看病欠下的债,当时她的生活相当困窘。

乔老太太在亲戚中名声并不好,在亲戚的印象中,她是一个典型的势利小人,她从不跟穷亲戚来往,更别说接济他们了。所以当乔染得知姑妈有意接她同住,并帮她摆脱困境时,她感到非常惊讶。

乔老太太在中产阶级生活的市区有一栋很不错的两层楼房子,虽然算不上豪华,但非常舒适,所以,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姑妈的邀请。

最初的一个月,她们相处得还算不错,但随着时光的流逝,姑妈的自私和坏脾气越来越暴露无疑,尤其是她去年中风,腿脚开始不灵便之后,她对乔染就越来越挑剔,似乎无论乔染做什么,都不能让她满意。

乔老太太向乔染许诺,自己死后会把财产全留给乔染。她甚至把遗嘱拿给乔染看,但条件是,在她人生的最后岁月,乔染哪儿都不能去,全心全意地照顾她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三年来乔染忍气吞声地为姑妈做牛做马。

她现在已经越来越厌烦这样的生活了,她真想早点摆脱这个自私可恶的老太婆,但如果两手空空地离开,三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,所以思前想后,她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。

现在,这个问题终于解决了。乔染望着地板上已经断气的姑妈,心里漾起一丝报复的快感。她小心地在马桶后面找到那只依然活蹦乱跳的蟑螂,一脚踩死,随后用纸巾包住蟑螂的尸体扔到了垃圾箱里。

接着,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,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卧室的电话机。

警车五分钟后就赶到了,负责调查工作的警探是个中年男人,叫杜森。大概40岁左右,身材微胖,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,长着一对机灵的小眼睛,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对付。

乔染把口袋里的那张纸条交给杜森,哭哭啼啼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。“姑妈让我到超级市场去买她喜欢的生牛肉,我离开家的时候,她还好好的,但等我从超级市场回来,却怎么叫都叫不醒她了。天哪,这都怪我,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,她最近心脏很不好,我早该想到……”

杜森的下属也向他简短地报告了调查的结果。

“发现死者的时候,她面朝下卧在地板上,已经停止呼吸,根据初步勘察,没有外人闯入的迹象,死者今年72岁,患有冠心病和高血压,半年前曾因中风住过院,因此法医判断这次死亡有可能是突发性的心肌梗塞导致的,据说患心血管疾病的老年人在厕所里发生猝死的事并不少见。”

很好,一切如她所愿,乔染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。

她本来以为调查应该就此结束,但谁料一直安静听下属陈述的杜森突然提出的一个问题,让她有些猝不及防。

“听说很多老年人之所以会在厕所猝死,是因为方便的时候,他们用了太大的力气。所以他们死的时候,往往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,马桶里也会留有一些排泄物。”见下属毫无反应,杜森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指马桶又指指地上的乔老太太,“但是,马桶是干净的,老太太也穿得很整齐。”

乔染略微感到有些不安。

“所以我想,死亡的诱因应该不是上厕所,而是别的。”杜森突然转过身注视着乔染,不知为什么,他的目光让乔染感到害怕。

“那是什么?”他的目光已经越过她的肩射到了她身后,她立刻转过身,发现她的篮子,居然留在楼梯口,那里面有她刚刚从超级市场买来的意 大利面、生菜、鸡胸肉、两盒威尼牌的腌制黄油和一瓶红葡萄酒,这些都是她的最爱,该死的老太婆再也不能阻止她享用它们了。可是天哪,她居然忘了把它们放进冰箱。

“我刚刚说了,我从超级市场回来……”她还没把话说完,就看见杜森踩着悠闲的步子走到楼梯口,提起了那个篮子。

“看来你是一进门放下东西就直接上了二楼你姑妈的房间。”

“是的,”乔染意识到这句话里有个陷阱,于是用申辩的口吻说,“因为我很担心她。”

杜森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欣赏了一番,随后又掏出刚刚乔染给他的那张条子,乔染的脸顿时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。因为纸条上的东西,她一样都没买,她从来没想到有人会将两者作比较,她以为他们应该鉴定笔迹才对。果然,杜森已经发现了这点,他带着意味深长的口吻说:

“可是你并没有买你姑妈希望你买的东西。”

乔染定了定神,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:“哦,生牛肉,我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,所以我准备晚上做意大利面,她以前也吃过,觉得还不错。”

“那这瓶酒呢,也是给你姑妈的吗?”杜森带着微笑问道。

“我们,我们有时候也会搞点小情调。即便她一口不喝,看着我喝,她也会很高兴的。”乔染向他挤出一个微笑。

“你姑妈每次想买东西都会给你写纸条吗?”

“是的,她说我有点粗心。”乔染说的是实话。

杜森没再说什么,他放下篮子,重新回到那间卧室,乔染忍不住跟了过去,此时,他的下属正把尸体搬走。乔染默默地退到一边,让他们把姑妈的尸体抬下楼,而她的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杜森的一举一动。杜森拉开抽屉,看了一眼里面的药。

“这是她平时用的急救药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他关上了抽屉。乔染现在发现,这个样子看上去有点滑稽的侦探,其实并不容易对付。此时,他正抬头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。

“你回来的时候就开着灯吗?”乔染突然听到杜森问她。

灯?乔染抬头看看盥洗室上方的那盏灯,她压根儿没注意到它亮着。

“我想是的,回来后,我没碰过这个屋子的东西,我想应该一直亮着。”最后她说,她不明白灯亮着又让这位侦探想到了什么。

杜森走过去把灯关上,房间里依然很明亮。乔染想,怪不得她一点都没感觉开着灯。

“其实用不着开灯,房间很亮。”杜森说。

乔染没有回答,只是满怀狐疑地盯着杜森,她感到杜森话里有话。果然,杜森继续说道:“我听说她很节俭。”

“是的。”乔染紧张地点了点头。

“她应该不会随便浪费不必要的电。”

杜森注视着她,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。

“她也许只是为了更舒服一点……” 乔染用不太肯定的口吻说道,她的目光忍不住开始在盥洗室的角落里转来转去,那本书究竟到哪儿去了,她明明记得曾经在老太婆的手边放过一本园艺杂志,难道警察把它拿走了?不可能,她刚才一直在这儿,他们确实没拿过。那么杂志到哪儿去了呢?

杜森摇了摇头:“我倒不这么认为,我认为她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,才想开灯看个清楚的,但这里每样东西其实都很亮堂,而且如果是产品说明书之类的东西的话,她完全可以拿到外面去,在台灯下面仔细地看,如果是什么马桶水池之类的固定设施出了毛病的话,也可以等你回来后再说,她没必要开灯……”杜森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,“除非这东西她不可能从这个房间带走,我想只有一种可能,她发现了什么虫子,比如蟑螂。”

乔染浑身一震。

杜森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她的反应,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抽水马桶,随后他向它走去,乔染的目光跟着他,蓦然,她发现抽水马桶后面水箱,母亲用挥型耆?呛,难道说那本杂志……

乔染一点儿都没猜错,杜森从水箱里面捞出一本湿淋淋的园艺杂志,就是两个多小时前,她放在姑妈手边的那本。为什么老太婆要把杂志放在那里面?她的脑筋飞快地转着,却毫无头绪。

“这是什么?”杜森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
“园艺杂志。”她干巴巴地答道。

“它本来就是放在这里面的吗?”他明知故问。

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,只好说:“她喜欢在上厕所的时候看看这类杂志,我离开的时候她就在看这本。”

见杜森若有所思,她又接着说:“她开灯也许是为了看清杂志上的字。”

杜森点了点头,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。接着,他的举动让乔染大吃一惊。他把手伸进水箱,片刻之后,拿出一把钥匙来。怎么回事?哪儿来的钥匙?乔染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。

“你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吗?乔染小姐?”杜森问道。

乔染茫然地摇了摇头。她的确不知道,姑妈并不是每件事都告诉她。

杜森不慌不忙地把钥匙插进盥洗室的锁孔,“喀哒”一声,锁转开了,随后他笑嘻嘻地点了点头,自言自语道:“果然是这样。”

乔染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,即便那是一把盥洗室的钥匙又怎么样呢?

“为什么说果然?”她问道。

“那是因为我已经看透了被害人的心思。”

她没听错吧,他称老太太为被害人。

杜森一边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住钥匙,一边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:“她之所以把杂志放在水箱里,其目的就是要我们知道,那里有一把盥洗室的钥匙。其实就算她突然发病,也完全有能力走到卧室去拿她的急救药,但是她却没有,原因只有一个,门被锁了,她出不去。但她手边不是还有这把钥匙吗?有了钥匙,却出不去,原因更简单,门被外面反锁了,她的钥匙根本不管用,我刚刚看过外面,其实只要用什么东西把门把手固定在一件东西上,门就开不了了。”

乔染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。

“她本来可以把钥匙捏在手里向所有人说明有人在外面把门锁上了,但是她没有,却把它藏在马桶水箱里,这是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,为什么?”杜森的口吻就像是一个在上课的小学教师在启发学生。

乔染没有说话,只是紧张地看着他的脸,等着他说下去。

“因为她知道,就算这么做也没有用,警察赶到前钥匙会被拿走,这样一切都完了。但是,如果她把钥匙放在水箱里,情况就不同了,她料定警察会比那个人先发现钥匙,因为,她了解这个人,她知道她很粗心。”

“所以,乔老太太想告诉我们的是,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,就是谋杀她的凶手。”杜森停顿下来,凝视着她,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,“乔染小姐,是你杀了你的姑妈。”她听见他说。

乔染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杜森,她想反驳,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。

一把钥匙,居然输在一把钥匙上。乔染精疲力竭地靠在盥洗室门口,注视着那个抽水马桶后面的水箱,仿佛听见姑妈在天堂里发出恶毒的笑声:“乔染,盥洗室的水箱你总是忘了擦!”